那名男子身形一動,陸虛空立時發步衝向趙婉筠,同時間回手順抽出背上的寶劍,這一瞬間,攻守兼具,不但在一瞬間護住趙婉筠,也已出劍橫於胸前護身,準備作下一步的攻勢。
堂上的眾人眼見可能會發生一場惡戰,皆紛紛退開,圍成圓形,將那名男子團團包圍住中間,以防他逃脫。那名男子也不發怒,只是笑笑地說道:「你們想倚多取勝嗎?」
陸虛空道:「只要你交代清楚天劍山莊滅門慘案事實的真相,我等便不為難閣下。」
那名男子說道:「我剛才說過只要你能解說出剛才那首詩句,我便能一五一十地告訴你想知道的事。難道你聽不懂嗎?」
此時顏玉嵐也不禁插口道:「難道你沒看見眾人團團圍住你嗎?你啊,就老老實實說吧!免的受皮肉之苦。」
那名男子哈哈一笑說道:「難道我會怕了,我自問天地良心,從未作過一件違背俠義,傷天害理之事。如果你們認定是我殺了天劍山莊之口,那我也無從辯解,只好讓時間證明我是清白的。」
自始至終一與不發的陸衍空,此時聽完他所說的話便立即說道:「當一個人做完一件天地所不容的歹事時,只要他認為是對的,便可以抬頭挺胸的對別人說道;『我自問天地良心,從未作過一件違背俠義,傷天害理之事』我說的沒錯吧。」
陸衍空藉由那名男子所說話,加以添加修正反駁回去。那名男子不慌不忙地說道:「喔!沒關係,今天我定要離開,若有人攔我,勢必見血,假如時間證明我是清白的,那將來江湖便會傳聞,說劍聖的弟子仗著人多勢眾在江楓客棧對一位清白無辜之人加以迫害,到時劍聖的顏面與聲望將被你們給踐踏的蕩然無存了。」此話倒是提醒了陸虛空等四人。此次來到北武林便是奉劍聖之命,代劍聖至北武林傳送上賓帖,所以四人的一言一行皆代表劍聖的意思,所以不可不慎。
眾人聽他如此說,也不方便再說什麼,只見那名男子轉身欲出門,趙婉筠心中不服,搶身過去再次檔在他面前,只聽得陸虛空急道:「不可亂來,師妹。」
只時那名男子也不再像剛才那麼沉的住氣,身形一斜、回身一轉,背上的用布所包覆的長狀物咻的一聲,直挺挺地插在趙婉筠的身前不過五尺處,這時陸虛急忙搶說道:「多謝手下留情,我們不會再攔你,閣下請走吧!」
這時趙婉筠也不害怕,反倒柔聲說道:「我知道你是清白的,你叫什麼名字?回去我可以拜託我師傅幫你解決問題,我聽你的口音,你的年紀跟我們差不多啊,告訴我你的難處,好嗎?」
趙婉筠的聲音婉轉溫柔,體貼無比,無論是任何人聽了也絕無不說之理,但那名男子見他並無惡意,揮出衣袖將包覆長狀之物捲收而回,輕聲說道:「唉!好吧,我的名字就叫 烽 火 無 雙。」
隻身孤影的烽火無雙一人走在皓皓的白雪之上,皎潔的月光,灑落在白兮的雪地上,明耀於眼。只有拖著長長的身影陪著孤獨的腳印,一步步地走向不知名的遠方。
客棧之內,諸多的客人皆對陸虛空得做法有所質疑,心中疑慮滿腹,只待陸虛空說清楚、交代個明白。此時顏玉嵐也耐不住性子,不住地問道:「師兄,你快說明白為何要放那傢伙離開啊?快說!要不然我…我…哎呀!反正你一定要說清楚就是啦!」
趙婉筠也不禁附和道:「是啊!師兄,今日你一定要給大家一個交代,否則人心難平啊!」陸衍空則看著陸虛空,不說一句話,只盼哥哥能說出一個能令大家心服口服的理由。
陸虛空緩緩喝了一杯酒,不慌不忙地說道:「大家先別急,坐下且聽我慢慢解釋給大伙聽。」原本站著的大伙也一個各地坐下,準備聽他解釋。
陸虛空說道:「那個人說的不錯,他日若是證明的確是無辜的,那我們豈不是成了千古罪人。再說他若是有惡意,剛才恐怕就對我的師妹痛下殺手了。再換個角度來看,今日他若是殺害天劍山莊的兇手,在知道自己行蹤敗露,必然會殺盡在場所有人吧!我說的對不對。」眾人聽完他的解釋細細回想,大都不禁點頭稱是。
於是陸虛空又接著道:「況且他若真是兇手,我相信憑他滅掉天劍山莊的的功夫,決不只如此之根基;換句話說,便是此人的功力有限,不像是身懷絕技的高手。」直到此時,大夥才恍然大悟,個個皆對陸虛空欽佩不以、為之心折。其洞悉力、推理能力及冷靜沉著的表現深深地烙印在每人心中。
這時趙婉筠也以佩服的口吻說道:「哈!真不愧是師兄,師妹今日拜見到了。嗯,天劍山莊一事我等四人回去會稟明師父他老人家,請他替天劍山莊主持公道,且設法查出劍莊主的公子,也好給大家一個交代。」此言一出,深得人心,眾人轟然稱好,皆舉杯相敬四人,江楓客店之內又是一片熱鬧、歡喜,氣氛為之融洽,早將先前的恐慌、沉哀、悲傷一概拋向遠方,歡度此刻的時光。在眾人的心中,皆是慶幸今日能遇到此四位劍聖的徒弟,同時也對劍聖的敬畏與崇拜又多了幾分。
陸虛空說的沒錯,此人確實不是兇手,他就是天劍山莊的公子,本名劍無痕,為躲避兇手追殺所以不用真名,改名烽火無雙。但他卻不知這一個名字將會帶給整個武林有多大的震撼。
漫無目地的烽火無雙,一路走在白雪皓皓的雪地上,若有所思地輕輕地吟出一首詩:「飄渺迷濛冷寒風,皓皓白雪盡眼中。千年天山雪不化,萬仗豪情心未溶。唉,在這一望無際的大雪原,要找到身心所歸屬,何其難啊!家道之仇不能不報,可是憑我一人,唉……」幾句的自問語,自己也回答不出,茫茫不知要如何。身在何處不知行,心在何方不能靜,正是現在烽火無雙的寫照。仰頭向天望,只為尋求答案;低首俯地尋,只是為找一條不明確的路,終於在經過多番的思考之後,決定南下請求與父親齊名的劍聖幫忙,心中有此一決定,便堅定了自己的信念,加快腳步,朝著未知的中原武林而去。
- Nov 12 Wed 2008 22:11
天劍藏龍傳<第一章、第四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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